2000年前工匠磚上刻字嫌“錢少活重”

　　換個角度看歷史

　　安徽亳州，漢末時為“譙縣”，是曹氏家族所在地。上世紀70年代以來，亳州先后發掘出土十多座曹操宗族墓葬群，2001年確定為全國重點文物保護單位。昨天上午，《曹操宗族墓群文字磚拓片全國巡展·南京站》在六朝博物館開幕，151塊第一手的文字與考古實物資料，漢末三國歷史的發燒友不可錯過。

記錄漢末太平道活動的“蒼天乃死”文字磚拓片。張可 攝 蒼天乃死

　　揚子晚報全媒體記者 張可

　　你知道的曹操

　　靠鎮壓黃巾軍起家

　　起初，曹操攻黃巾于壽張，但未能取勝。曹操改革軍制，嚴正軍令，激勵將士。他認識到黃巾軍靠劫掠養活自己，并沒有穩定的補給線。因此，他突襲黃巾軍，阻止其劫掠，取得最終勝利，迫使黃巾軍北退。曹操追擊黃巾軍并再敗黃巾軍于濟北。包括10萬百姓在內的30萬黃巾軍投降曹操。曹操改編降卒，組建青州兵，并完善屯田制以使百姓能養活自己和軍隊。這為此后的發展打下了堅實的基礎。本報綜合

　　你知道的古磚

　　磚上刻名，不敢懈怠

　　春秋時期開始就有了“物勒工名”制度，指器物的制造者要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上面，以方便管理者檢驗產品質量。一旦質量差錯，依名追究責任。

　　《唐律疏議》中明文記載，“物勒工名，以考其誠，功有不當，必行其罪”?！拔锢展っ敝贫仁侵袊饨ㄉ鐣缙陔A段手工業生產管理模式的具體反映，對提高手工業產品質量有重要意義。

　　更為人熟知的是明城墻，磚塊刻有銘文。在銘文中除了燒制時間、地點之外，還刻有監造官、燒窯匠、制磚人、提調官等人的信息。也就是說明城墻的每塊磚在當時都有身份證，一旦出現質量問題就能追查到跟城磚有關的人。本報綜合

　　真實的歷史可能是這樣的

　　曹操家族有人或是張角信徒

　　黃巾起義是漢末的重大事件，為響應朝廷號召，各地豪強大族乘機募兵，積累實力，最終導致了漢帝國的瓦解，來自亳州的曹操及曹氏家族就是其中一支代表性勢力。在河北張角兄弟創立“太平道”以及主導的黃巾起義中，有一句耳熟能詳的口號“蒼天已死，黃天當立，歲在甲子，天下大吉”。而此次展出的文字磚拓片，都是來自曹操宗族，其中一塊磚竟出現了“蒼天乃死”的字樣。這塊文字磚出土于曹操宗族墓群中的“元寶坑1號墓”，是國家一級文物，因此此次展出的拓片也等同于“二級文物”。

　　這樣的口號出現在積極鎮壓黃巾軍的曹操祖塋中，專家認為有兩種可能：一是造磚工匠可能是太平道的信徒；二是太平道的傳播不僅限于農民，史書記載，一些基層官員、地方豪強也參與其中，曹操宗族中可能有人也是張角的信徒。

　　真實的歷史可能是這樣的

　　造磚工匠有人致敬名家，有人詛咒主人

　　本次展覽中，曹操父親曹嵩、祖父曹騰墓葬中文字磚、石畫像也逐一展出，讓觀眾近距離接觸歷史中的人物。恭敬的文官、威嚴的門神、精美的鳳凰涅槃等圖案，展現一族豪強的實力與威風。

　　人們研究陵墓，大多目光聚焦于墓主人，鮮有關注那無數籍籍無名的修墓工匠。本次展出的文字磚拓片中，就有不少是造磚工匠留下的字跡，可以窺見2000年前底層民眾的所想、所感。一種是恭敬型，“再拜再再”、“叩首死”、“為曹侯作壁”等文字磚都屬于此。其中曹侯是指曹操父親、費亭侯曹嵩，作壁意為“修建陵墓”；另一種是向書法名家致敬，如在曹嵩墓中出土的“宜官延”文字磚，“宜官”是指東漢著名書法家師宜官，“延”意為“邀請”、“以……為師”，這是工匠熱衷書法、表達對名家的崇敬。

　　還有一種則充滿火藥味，表達了對大族豪強的不滿。這塊磚上寫道“歲不得陼人謂壁樂作壁正獨苦，卻來卻行壁反是怒皇天壁長契”，意思是“在收成不好的情況下，墓主人還讓人為其修造地下天堂，這種行為是要觸怒皇天的”。南京一名長期從事田野考古的專家介紹，此前南京出土的六朝墓磚中，也有類似底層民眾表達對大族豪強不滿的文字。這是工匠偷偷在磚上寫下的，由于修墓一次造磚很多，很可能蒙混過去，最后砌在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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