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陸玄同

　　自“女教師攔高鐵”事件后，有網友指責鐵路部門不夠“靈活”，而“火車能不能等人”也引發討論。

　　但昨天四川一輛動車真的停車“等人”了。據《人民日報》1月16日報道，為搶救一位突發疾病的乘客，原本不停靠南充站的D5190動車，破例停留2分鐘，讓救護車將病人救走。

　　在生命面前，制度當有溫情，鐵路部門并非不懂得“靈活變通”，而是需要一個足以支撐“變通”的理由。例如去年12月1日，K1137次列車為救一個11個月大突發39度高燒的女嬰，就加速提前到站，是病兒得到及時救治。

　　“變通”不是褻瀆而恰恰是尊重制度，如此，才能讓制度更具活力，更具張力，才能保證公平與安全。如果罔顧現實而空談制度，無疑是在消弭制度的“原力”。在面對忽視規則和擾亂公共秩序的“無賴”時，制度的剛性約束力必須得到發揮，倘若遇到危及民眾生命的狀況，制度就要展示它溫情的一面。

　　不管是剛性約束還是柔性溫情，都是在維護一個空間的“能量守恒”，即正義得到伸張，邪惡得到懲處。為一己之私利而守住車門的羅老師應該受到懲罰是正義，因火車“等人”或加速救助也是正義。

　　制度的一張一弛，傳遞的是民生冷暖。如果僅從制度上要求民眾遵守規則，遠遠不夠。因為民眾的規則意識還沒有完全建立，還需更多教化于心的道德約束，如此，民眾的外在行為才能合乎規矩。

　　抑或說只有道德的教化功能輔助于制度約束力，才能保證制度不是空中樓閣。而“等一等”或者“加速度”這種溫暖人心的造勢必才能在制度彈性范圍內讓更多人的生命得到保障。

　　胡適先生倡導建立社會大規則意識，并追求制度化運作。但在我們更應該明白，當我們一味強調制度的作用時，絕不能忽視道德功能。當然，每個人的道德層次可以不相同，但善必定是最大的公約數，即便是“最純粹的制度論者，也不應忽視道德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