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13日下午，海南省儋州市番打小學教師王金花送學生回家。海南日報通訊員 柯人俊 攝

????“小小渡船，小小渡船，渡船就像一個搖籃。日出時搖來滿河的童話，日落時搖走彩色的夢幻。啊，老師，親愛的老師，你就像那山村的渡船，把文明渡往山民的心田，搖啊搖啊，搖啊……”

????這首歌，海南省儋州市蘭洋鎮(zhèn)番打小學教師王金花不會唱。但11月9日早晨7時20分，她又準時在松濤水庫上游等著孩子們，然后劃著鐵皮船把他們送到學校。

????番打小學位于蘭洋鎮(zhèn)番打村與番雅村交界處，離學校500米處是松濤水庫庫區(qū)，每年5月到12月，水庫水位上漲，會淹沒學生的上學路。為了不讓他們曠課，王金花借用農(nóng)戶的小船，一一接送孩子們到學校。

????33年來，王金花已經(jīng)不記得自己“渡”過多少山區(qū)孩子到彼岸。

“鳳凰”飛回大山

????番雅村、番打村，一個苗村，一個黎村，雜居著客家人。多少年來，這兩個村子一直被“鎖”在深山中。通往這里的公路，直到2008年才建成。

????1963年，王金花出生于番雅村。1976年，成績優(yōu)秀的她成為村里第一個高中生。當時，村里人都說她，“鳳凰要飛出大山了！”但是，高中畢業(yè)的她出人意料地回到了家鄉(xiāng)，成為番打小學的一名代課教師，也是這個學校學歷最高的教師。

????所謂學校，在當時只是一座茅草屋，幾十張缺角的桌椅，連操場也沒有。直到現(xiàn)在，學校的“鈴聲”還是來自于一塊銹跡斑斑的廢鐵塊。王金花來這個地方教書，而且不是正式老師，村里人對她感到不解。

????王金花，也同樣掙扎過，因為“面子”。最后，還是“里子”競爭過了“面子”。“里子”，就是王金花一直的夢想：讓村里的孩子們不要一直與“鳥獸為伍”。

????窮慣了的山里人，并不懂得教育的重要。“鄉(xiāng)親們送孩子上學的意識都很差，我們這里很多黎族、苗族的孩子都十歲了，還不去上學。”王金花說，她希望能夠改變村里人的教育意識。

????于是，這只“鳳凰”飛回了大山。

????1979年9月，第一個學期上課，王金花卻沒有待在學校。她正在一個村寨一個村寨地走訪，去找家長“要”學生。“出了黎家進苗家，與鄉(xiāng)親們拉家常，講道理，動員他們送孩子上學。”

????這樣的情況，一直持續(xù)到現(xiàn)在。“過去是因為窮，現(xiàn)在是因為‘富’。這兩年村里橡膠開割，收入變好了，很多人覺得讀書不如割膠。”王金花有點生氣地說：“難道橡膠可以吃一輩子？”

????去年秋季，開學已7天，三年級學生趙志華仍不見回校。王金花就趕到番打村苗村二隊去家訪。“起初，家長對我的到來很冷淡。我不灰心，又一連跑了兩次。”最后，趙志華的父母被王金花“罵”通了，將兒子送回到了學校。

????“從教30多年，我教的孩子沒有一個中途輟學。”總結(jié)過去，王金花覺得這是自己最大的成績。